五月君

提示:本号主推的那个division,人狠话又多(doge)

【月球莫萨莫无差】眩目-3

月球萨莫萨无差,萨老师是系主任,莫扎特是讲师的设定。本次更新第三章,前文麻烦戳合集qwq

由于本人深受德语音乐剧莫扎特的影响,所以这个月球扎会有德扎的影子(Schatten“职业病(?)”hhh)介意的亲请慎点qwq

在萨莫两人之间,本人自认为更擅长体会萨老师的心情,而且是擅长得多,所以会比较偏向萨老师的视角,介意的亲请慎点qwq

这章就是所谓的“关键剧情”,不知道各位可会满意hhh

如有ooc,一律算我的;欢迎大家捉虫qwq


----如果以上ok,以下正文----


今天是圣诞节前最后一次彩排,然而这只是萨列里盯得尤其细致的原因之一,另一个,也许更重要的原因是莫扎特昨天已经回萨尔茨堡去了,所以今天一整天,他都不必体会如芒在背似的烦扰。“……是的,我观察到的就是这些。除此之外——应该暂时没有问题。如果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随时联系。”和制作方确认完毕,双方以互道圣诞和新年快乐结束了对话。萨列里去后台拉上今早宾馆退房带出来的登机箱,系好羊毛大衣和围巾,从剧院后门离开。

后门街上有很多小餐馆,正犹豫着是在这里把饭吃了还是直接去火车站,在广场上的圣诞集市上消磨时间,一家店店门口的铃铛却急促地响了起来。未等他找到铃铛声音的来源,就听到那个嗓音和冷风一起吹进了耳朵:“安东尼奥!”

萨列里叹气,转过身来:“……莫扎特先生。”也许是因为过于震惊,在能够阻止自己之前,他已经问出了口:“您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彩排结束呀。”

“不,我的意识是,为什么您还在格拉茨?”

“昨晚没有赶上火车,”莫扎特把手揣进风衣口袋里,似乎是觉得冷似的原地跳了几下,“就顺手买了今晚同一班的票,买完了才发现,其实没必要,哈哈。”萨列里原本也是想说明明在这二十四小时内还有好几班从格拉茨开往萨尔茨堡的火车,听到莫扎特自己说出来了,他也不好再重复,只得另找了个话题:“您一直在这里等着吗?”

然而一问出口他却紧张起来:如果他真的等了很久——

“啊哈哈怎么会嘛!”莫扎特依然蹦跳着:“找不到好玩的地方了,所以就想来等你看看——没想到还真让我等到了。你现在准备去哪?”

“直接去火车站。”萨列里不想给莫扎特任何机会。

“那一起去圣诞集市上喝杯热红酒?”

“如果是要谈我的歌剧,”萨列里下意识地低头看他的行李箱,“我想应该没有时间再做任何修改。况且,我也并不打算——”

“我是来装点大家的生活的,”莫扎特笑着打断他,语气却不容置喙,“不是让人难过的。所以你大可放心,至少今晚如此。怎么样?去吗?”

是祸躲不过。而且随着两人僵持的时间变长,萨列里心中那因为靠近莫扎特而产生的异样感觉便越发猛烈,以至于虽然寒风阵阵,他却感觉头脑发烫。然而这种温度也许并非坏事,因为他还能想清楚,鉴于他们各自有火车要赶,一定会结束得很干脆,也不算过于麻烦。

“……那我们走吧。”萨列里把行李箱换到另一侧,在莫扎特带笑的注视下刻意加了一句嘲道:“——再照顾下记者们的生意,也算是‘好人做到底’了吧。”

闻言,莫扎特笑了一声,却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你在害怕什么呢?”

萨列里的视线僵在了空气里。他不敢转头。

“你有普通的生活和非凡的音乐,虽然可能不会精彩纷呈,但是说实话,在我看来,已经没什么好害怕的了。——但是当然,我没办法得知你的想法。就算你告诉我,我也未必能体会。所以说,如果我的话有那么一点用呢,就让它有那么一点用;如果没用呢,它就是一文不值啦。”

行李箱轮子滚过砖地,发出规律的咯哒声。见萨列里不答,莫扎特也不恼,兀自哼起了小曲,旋律正是他昨天在后台听到的萨列里新剧里的第一首曲子。这次的剧采用了插叙的手法,第一幕第一首曲子表现的是主角正与邪恶对抗,面对诱惑险些沦陷。原本极具张力的厚重旋律在莫扎特的哼唱中被剔得极薄,仿佛一扇发白的鱼骨,轻,脆,却也足够锋利。

——足以打乱萨列里的阵脚。

“您很清楚您是谁吗?”

这就是我的问题啊。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什么。

旋律戛然而止,可他却说:“我是音乐。”

“——为人们的生活锦上添花。”

是真挚的。

萨列里哑然。这个回答过于天才,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然而,也许正是他们的存在定义了“普通”和“努力”。如果是这样的顺序,他们又认为自己肩负着什么呢?萨列里无从得知,但他意识到自己之前做过的许多事,原来在莫扎特的眼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

——原来并不是一定要有意义。

 

“去坐那个吧?我昨天玩到最后就忘了,”莫扎特打从下了公交后就一直走在萨列里前面,此时虽然看似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但是已经笔直地向旋转木马的方向走了过去,“正好今天有机会,不能再错过了。”

灯火通明的室外集市里人声鼎沸,不说黑夜,连它背后的火车站都相形失色,仿佛一切都融化在一片说不清为何使人心情愉悦的光亮中。也许是因为疲惫,或是因为莫扎特带给他的冲击被这片光明再次激活,拖着行李箱下车的一瞬,萨列里被晃了神。然而就是这一瞬的迟疑,已经来不及改变莫扎特的决定。等他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站在了并不算长的队伍中。

“我就算了,”萨列里低头,“还有个箱子。”

“那好吧。”

萨列里没想到莫扎特答应得干脆,稍微有些讶异,却也只是拖着箱子离开队伍,在空位上站定,一手拽住他的行李箱,另一边手臂撑在面前的围栏上。

看似专注,却漫无目的。

——直到莫扎特出现。

他居然和其他在找同伴的人一样向围栏外张望着。

与失笑同一秒,萨列里悚然猜测——

猜测还未道出而验证已先至。本已错身而过的莫扎特,发现了他,回了头,在笑。

萨列里觉得自己一定是看花了眼,因为突然的激烈喜悦,胸腔里的鼓动摇晃了他的视线。一定是,一定是——莫扎特又出现了。

在冲他挥手。

原来这才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想看到的。看到他在光里,看到他很快乐,名声大噪,最世俗也最直截了当的成功。

萨列里不禁释然一笑,却晚了一步——莫扎特才刚刚转出他的视线。他忽然强烈地紧张起来,没来由的。如果这就结束了,他要怎样——不要停,继续——

安东尼奥第三次出现在视线里。莫扎特伸出手臂用力挥舞,终于看到他竖起搭在栏杆上的小臂,轻轻地摆了几下,脸上带着似乎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

“安东尼奥!”

待莫扎特喊他时,萨列里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十分僵硬,抓着拉杆箱那边的手臂尤甚。“莫扎特先生。”

“这次该你去了。”

“什么?”

“我会帮你看好你的乐谱的。”莫扎特说着,试图从他僵硬的手中抽走行李箱的拉杆。而萨列里也就势放了手,他确实认为他需要暂时离开这里,去整理一下情绪。放任自己稀里糊涂地被莫扎特推进队伍,跟着人们流进那顶最光彩夺目的帐篷,随便找了一匹没人的马骑上。

他不明白,为何区区一个旋转木马就能够让他思绪万千。包裹全身的明亮灯光,让他想起他第一次上台致谢,而且久违地让他能够回忆起那时的心潮澎湃。萨列里想,他大概是已经混乱了,才会在又一次看到莫扎特时,对他挥了挥手。

 

两人各自拿着一杯热红酒在溢满酒香的摊位前的高脚桌旁站定,萨列里用自己的腿将行李箱卡在他和桌子中间,抬头对上莫扎特看向自己的视线,于是抬起自己的酒杯与他的轻轻一碰:“……干杯。”

仰头去喝时,他在杂乱的背景音中分明听出了莫扎特的笑声,在杯口里转了一圈,又随着热气一同飘出。说是“干杯”,可是酒液到底太热,不可能大口吞下,与热红酒所关联的印象原本也并非如此。萨列里浅啄了一口,放下杯子。

横在中间的高脚桌直径很小,所以当两人都不说话也不喝酒时,气氛就有些奇怪起来。回味着酒中香料和柑橘的香气,萨列里忽然也琢磨清楚了,这种异样感来源于莫扎特的沉默。

这很不寻常。

他将视线从桌面上的木纹上松开,飞快地扫了一眼对面,发现莫扎特竟然并没有在看他。他的视线越过了自己,不知道是在看什么。连萨列里都没发觉,当他确认莫扎特并没有在看他后,他开始放任自己看莫扎特。他的眼睛反射着集市里的灯光。无数的小灯泡点连成线,线交叠,形成一片,浓缩到他的眼睛里,就是极亮,极晶莹,极纯粹的星星,游弋在平静的湖泊水面之下。

水面忽然一闪。

萨列里急忙回过头去。

“你在看什么?”

“我想知道您刚刚在看什么。”萨列里说这句话时维持着扭头的姿势,本想再追问时,听到莫扎特说道:“我想起了第一次看你歌剧的时候,安东尼奥。”

萨列里又一头撞进那带有探究意味的神情里。然而对方却似乎想要给他一个挣脱的机会,略微低垂了双眼,喝了一口酒。但是萨列里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只听他在咽下酒后继续说道:“刚刚你骑在马上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看你上台致谢的时候。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灯光?或者……”他却并没有能够继续说完这句话。

“所以,”萨列里用犹豫是否要问出口的时间喝了一口酒,“您看过我的剧?”

莫扎特发出一串笑声:“这不是当然的嘛!我都要怀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有多受人欢迎了。”

受不受别人欢迎一点都不重要,至少在此刻如此。萨列里听到自己问道:“那您认为……”于是他把这句话截断。来自莫扎特的评价,对自己来说,究竟——

“很精彩啊。”

萨列里冷笑。就知道会如此,所以——

“为什么你不信呢?”莫扎特喝酒时将眼神一直锁定在萨列里脸上,“最后观众起立鼓掌,难道不是你为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快乐的证明吗?这难道不是我们能做到的最重要的事情吗?”

这个观点过于单纯。想要实现,站在绝对的顶峰是前提,因为可以彻底不再向上看。这就简化了一半,除此之外还要忽视无数其他的东西。萨列里在心里苦笑,怪不得他油盐不进。

就在这时,摊主过来取走了桌上烧完的蜡烛,将一罐新的滑到桌面中间。一颗烛火在两人之间跃动着,仿佛用光亮进一步缩短了高脚桌面的直径。萨列里忽然想坦白。真是卑鄙啊。变冷的红酒在口腔中涩得发苦,他用力咽下。感觉莫扎特不会怪他,所以就敢坦白了吗?可笑。又一次,又一次认识到自己——

“虽然我不知道在你眼中,我们有什么问题,”莫扎特喝干了最后一滴酒,“如果是我的问题呢,我是不知道是什么的,你得跟我说——”

“您认为我们之间有问题?”

“显而易见。”莫扎特放下杯子:“你觉得你的生活很糟糕,安东尼奥。而连我和我的音乐也没办法让你开心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你的新歌剧又让我觉得似乎……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刚刚的意思是,如果问题在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得告诉我,虽然我也不一定能改,但是你得告诉我。如果你觉得问题在你呢,我不怪你,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问题是什么。——哎呀,说得可真绕。”

明明,明明应该恼火。

当你道歉时,对方表示他已经忘了,他从未怪罪过你。

明明应该那么让人恼火啊。

可为什么,竟然释然了呢。

萨列里大概从未想过他竟然对莫扎特的原谅渴求至此——哪怕他还什么都没有坦白,哪怕那句原谅轻飘得像在地面上翻滚而过的废纸,他都像发现了救命稻草,死死抓住。

就像在全剧最后,主角依靠一个契机扭转了局势然后战胜了邪恶。

他太需要莫扎特的原谅了,以至于他一直以来害怕得用尽浑身解数不让自己索求。

“啊,”莫扎特抬头看了一眼火车站上的钟表,“我得走了。”说着他拿起杯子,准备退还给摊位*,却被萨列里叫住了:“稍等一下。您是要把杯子退回去吗?”

“是啊。”

“……您把它留下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

“算我请您的。”

莫扎特眨了两下眼睛,随即便笑得促狭:“那你的也要留下吗?”

萨列里数硬币的手一顿,应道:“没错。”

“那好,我也把它留下。哎你别真数钱啊,我哪会要。”莫扎特左手把杯子装进风衣口袋里,右手手指几下就拨乱了萨列里列好的硬币。草率地道了圣诞快乐和新年快乐,而后越过萨列里走向火车站。

萨列里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收回了硬币,然后学着他的样子,把杯子塞进了大衣口袋里。


----TBC----

*买酒时收的钱是酒钱和杯子钱,如果把杯子退给商家,就能拿回杯子钱


啊,紧赶慢赶终于抓住了圣诞节的小尾巴hhh这章“半真半假”吧......我没有去过奥地利的圣诞集市,我甚至不确定压根儿会不会办,我是参考德国的圣诞集市的经历写的qwq

下章如果不出意外就是明年见啦,是个日常,大家有什么想看的吗?

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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